死去的時間。

冬巡!

“安特库,你是不是会融化掉啊?”
“啊,你说再过几天吗?”
安特库挪了挪挂在水槽边的腿,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水槽里。
“不过这几天流冰也融化的差不多了,我的职责也要结束了。”

“……安特库,”法斯法犹犹豫豫地问,“你融化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啊?”
“就是有点热,慢慢的像睡着了一样,”安特库歪了歪头,“我听说你不是就融化掉了一次吗?还是小钻把你救回来的。”
“那种感觉吗!那可一点都不……”
法斯法突然愣了一下,“为什么你会知道啊!”
“不要这么随随便便抓狂啊,3.5。”
“明明你的硬度还比我要低0.5啊!”
“我心中怀着的是属于低硬度宝石的勇气,”安特库双手抱在胸前,“但是我在寒冷的天气里可以拿起刀,你却没有办法……也许战斗真的不适合你吧。你看金红石他不是也没有战斗吗?可是他同样也很重要啊。”
“可是……我真的不想编那个博物志了,而且我的腿可以跑的那么快,我也一定可以拿起刀的。”
“法斯法菲莱特,首先,你要记住,不是只有战斗可以让自己看起来帅气,我们的工作也不是为了帅气而已。然后……”一把抓住了法斯法的衣领,把惊慌的他拽到面前,“把你自己保护好一点,失去任何一块都会让你周围的同伴伤心的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法斯法有些丧气的垂下头。

“……”
一阵沉默。
“安特库,你还能站起来吗?”
“恐怕很难了吧。如果你看到我完全化了,就帮我把那块布盖上,然后去找老师。不要自己一个人去巡逻了,我怕没人保护你,你会被抓走……”
法斯法抬起头,凝视着安特库逐渐化成液体的手臂,一层白粉漂浮在缓缓升高的液面上。
“我帮你把手套脱掉吧。”
这么说着法斯法又一次犯了点冒冒失失的毛病,他忘了自己也已经把手套脱掉了——
“咔嚓。”
法斯法的动作僵在原地,安特库的手臂已经断开,掉落在液体里,手套漂在液体表面像一只白色的浮游生物,让他莫名想起失去双腿前所看到的一些模糊的影像。
“反正下一次凝固还会正常形成的。”安特库无奈地叹了口气,“这个冒冒失失的毛病你得改掉啊,要不……战场上这就是致命的。”
诶?安特库你这是祝福我早日可以战斗吗?
“没有的事。”安特库一眼看穿了法斯亮晶晶的眼睛里在想什么,“安安心心的在后方吧。”
咔嚓。
法斯法觉得自己心碎了。

“那孩子你认识吗?”
“谁?”法斯法从立在书架旁的梯子爬下来,“你是说辰砂吗?”
“除了他还有谁不冬眠吗……啊,你也是。”
“……今年是例外啦。”
“觉得那孩子很孤独的样子呢。”
“……是啊,安特库你知道有什么适合他的工作吗?”
“我也无能为力。”暮冬的阳光从拱形的窗飘洒下来,屋子里冷峻的白色光和明快的薄荷绿色光斑交相辉映,“毕竟他的能力啊……明明战斗很强,却没人能帮上忙。”
“……”法斯法缩了一下手。
“安特库,你一个人在冬天里,不孤单吗?”
“如果是为了老师能不孤独而去战斗的话,”安特库握住立在水槽边的铁剑,“心中就不会孤独了。”
“也许当你有了这样的信念,你也能拿起剑吧,法斯法菲莱特。”
“唔……安特库你果然还是对我有点希望的吧。”
“没有的事!”

“法斯法!”
“法斯法!”
“唉?”法斯法翻了个身,从水槽旁边爬起来,“安特库?”
“你不会又碎了吧。刚才我听见了。”
“啊……哈哈……可能吧……”
法斯法拿着自己掉下来的头发尴尬地笑了两声。
“那个,这个冬天……很感谢你。”
“……我吗?”
“是啊。有你在,感觉这个冬天……”
“很温暖呢。”
法斯法站在水槽边上,静默了很久,探身望了一眼,水槽里已经只剩下一汪通明的液体,倒映出一片粼粼的月光。
法斯法轻轻的笑了出来,然后转身去拿起那块遮布,把水槽严严实实地盖上,就像三百年的冬天里安特库曾做过的那样。
“晚安,安特库。”

谢谢看完这堆废话(・ิϖ・ิ)っ
如果安特库回来的话!法斯法你下一个冬天还会在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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